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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默风说传》小说大结局在线试读 痴赖落雪深小说全文

发表时间:2018-09-18 17:16:21    编辑:chgou

《恋默风说传》小说简介

新书推荐,《恋默风说传》由浪雨香倾心创作的一本古言风格的小说,主角痴赖落雪深,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方红在抚琴,她弹得是一首《黑色百会鸟》,里面流水的声音很重,琴弦就像折线,拨破的光,凌波的水面。述说着朝夕相处的黑色天鹅互生好感,缠绵在流水中,于是乎湖水再也不会干涸,直到有一天它们见到了白色的天鹅群...

《恋默风说传》 第七章 免费试读

方红在抚琴,她弹得是一首《黑色百会鸟》,里面流水的声音很重,琴弦就像折线,拨破的光,凌波的水面。述说着朝夕相处的黑色天鹅互生好感,缠绵在流水中,于是乎湖水再也不会干涸,直到有一天它们见到了白色的天鹅群,于是就跟了上去,同南向北,问题是它们的后代会不会在其中孤独而亡。可是故事却恰恰相反,它们的九个后代因为通体黑色,在一次人类夜晚猎捕中幸免于难,人们将天鹅白色的绒卖成金子。于是活下来的这九只黑鹅又从新找到了黑天鹅群,这代表它们不会死去,弯路不是死路,追寻也不是冒险,每个人都走过弯路,当你重新回到家还来得及,因为我们还活着就一切来得及。

黑派男人听得很满意,这首曲弹完了,方红又立刻弹了下一首,叫做《启铜镜》,述说一个女子思念只有一面之缘的男子,并且女子在镜中看见了男子的身影,此时的男子正在望着她,女人却死在了这种相思之下。因为女人本来就要死,死前是孤独的,她却在思念一个一面之缘不认识的人。

男人听得痴了,然后他过去按住琴弦:“愿不愿意陪我?”

弦音断了,剩下的只有星惑数点银子的声音,他必须要保证,三十万两,一两不多一两不少。

此时的星惑过来道:“大爷,银子数目恰好,请收帐。”

“你滚开!不想死最好就爬着离开。”

方红一直在沉默,貌似外界的事与她无关,她也不想与她有关,于是她闭上了眼睛。

她只感觉到一阵风,只是刹那间那阵风停了,好似怕惊动了她,在就要刮到她的时候就静然止步,她的发丝也忘记了随风。与她无关了,她一直在闭着眼睛,甚至没有去听,她没有听到人倒地的声音,也没有听到人死前的**,同时再也听不到那男人喋喋不休的欲望。

她吸了口气。

痴赖回了头,他遽然发现了个秘密,就是雪绒雨太安静了,眼睫毛合在了肌肤上,是那样的安详、朦胧,他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他看不懂。他的眼睛总是告诉他一些别人不能看到的东西,是眼睛给了他所有的自信,只是这一次例外,他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他看不见雪绒雨的呼吸,实在看不出来。他伸手去抵住她琼鼻下的呼吸,他迷惑了,不禁摇摇头,他随即搭上雪绒雨的脉搏,她的脉搏停了,她已经死了。痴赖迷茫了,一下坐了过去。

“痴赖兄。”星惑来了,就在他的后面。

“啊?!”他惊了一跳。

“痴赖兄到访我应该出来迎宾,只是刚才有一些事不得不打理一下,所以照顾不周请多多包涵。”星惑还是那样奴才的样子,只是谁都可以看出他现在的心情不好,无论是谁,别人让你杀人你都不会特别的开心。

痴赖道:“她死了,雪绒雨死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可是她真的死了。”

星惑道:“她若是死了,我们会在七天之后将她埋葬,到时候痴赖兄可以来此悼念。”

痴赖用眼睛瞅着他,好似要将他这臭皮囊下的灵魂揪出来看看到底是不是人的灵魂。痴赖问:“你不伤心,你不怀疑是我杀的?你不想问谁杀了她?”

星惑道:“无论谁杀了她她都已经死了,重要的是她死前没有受到侮辱,并且还看着她此生最爱的人,人死不痛这就是对活人最大的节哀,所以痴赖兄也无需自责。”

痴赖现在才明白为什么那个卖艺的小女孩为何这么恨他,什么都改变不了,那你为什么要去缅怀?摆出一副道理与关心,就像这个奴隶思想的星惑一样。

痴赖点点头:“我懂了,可是她此生最爱的人是谁?”

星惑道:“是你。”

痴赖不开心,蹙起了眉,撅起了嘴,道:“你怎么知道是我?她难道告诉你了?最好不要瞎说,徒然毁了一个姑娘的名誉,女孩死后留下的是一个名字,而那个名字只能和他最爱的人的名字在一起,你说或许不是吗?”

星惑道:“我看到她的脸。”

她的脸?痴赖向那尸首看了过去。

星惑道:“一个人会不由自主模仿眼睛里所看到的东西,这是潜移默化的规律,而她死的时候一直看着你,并且一直遗留着你的影子,在最后她脸上凝固的表情也是你的神态,未曾改变就是对一个人的爱。”

月落天明,星惑送来的是早饭,女孩吃的东西都很清淡,常常是半生不熟的青菜,她会当在星惑面前把饭菜吃完,然后含笑擦一下嘴。

他们好像忘记了声音,虽然有几声鸟叫,但是院子里还是显得尤为安静,两个人都未曾说话。

就这样,星惑提着竹篓又走了。

尸体检查了一遍,九个人,九具尸体,一个都没有少,他们的面部没有扭曲,同进屋的时候无异,威风八面。尸体还没有发臭,相反却有异香,是出手的时候留下的,这是线索之一,也没有被破坏。

马车同样是最豪华的马车,都是**良驹,检查了一下轮子,没有问题,可以行在石头路上,车辙同样很宽,不会陷入泥泞,车辙上甚至还可以看到雕刻的纹路。

九匹马,每个人一辆车,和来的时候一样,排着整齐的队伍,走出相同的派场,就算迎亲的队伍见了都会绕行。

无论谁得罪黑派,结局只能是死,这点他们很清楚,于是在队尾你会看见又跟上的一辆车,里面是三十万两,和星惑点的数量一样,不多不少。

十辆车排成一队行在路上,还没有人能看懂,也没有人敢问,这点他也很满意。

这就是一个早晨发生的事,痴赖还在睡,他没有醒。实际他刚才醒了,他梦到了古灵鸟,那是个噩梦,为了扭转梦境他选择了再睡。只是再入睡的时候已经消逝了睡意,他在想刚才那个梦。一个好吃的人才会多睡,胃空的人则相反,一个人若是不吃晚饭或是夜宵,那么他就能很快地在第二天睡醒,抓住这一点,即使发福的人也能降重。

痴赖准备找吃的,他肚子里的酒虫已经渐渐将他带到了那小酒店,他虽然很怕莲池,但他同样怕被自己的回忆缠死。曾经的美好不只激发对未来的追求,并且让人变得不甘,不敢放弃那些好的东西。他走了进去:“小二,酒熏肉,狼香酒。”他想这对小二而言简直是轻车熟路,所以他已经开始等,看着窗外。

他等了许久,店里明明有人,却没有小二的回应,他去看里面,难道他来早了?可是店门为何却开了?

终于来人了,店门外有阳光照射进来,然后投射出一个影子,痴赖看了过去,是一个很丑的男人,他刚放下他的马,背着行李便过来了。他的行李不是别的,而是一个人,那个人在瑟瑟发抖,他是一个没有反抗之力的物品,也叫行李。

丑陋的男子面无表情,他好像看不起这个世界,所以他走进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看,而是直直地奔向那一个桌子。

桌子旁已然有个人在等他,她还准备好了金子,好像有一场大买卖可做。那是个老太,老态龙钟的模样,如果你是个尊老爱幼的人,那么你见了她同样也不会尊重,她有着倚老卖老的神情,并且骨髓里淌的不像伦理的血。她爱伸舌头出来,也不知是不是打理门牙缝的残渣,而那两颗门牙已经被挤落出来,简直要横在了外面。两颗黄铜般的牙很长,和老鼠的牙齿还有迥异,老鼠的牙齿是上宽下窄,而她不是,牙缝已经裂开牙龈缩骨,而下面的半截牙就像断头台上的斩铁。她用她挤在一起的双目打量着丑陋男人,丑男人将那人扔到桌子上,声音很响,像摔碎了桌子,行成了骤然的风,却没能吹动那老太的一缕干枯的白发。

“哎呦,”老太道:“我老了,不中用了,你可不能这么吓唬我这个老婆子。”

丑陋的男人没有说话,因为人老本就是废话多,你若是跟她搭腔他岂不是更要说。

老太摸了摸那个颤抖的人道:“年轻人,你知道这个金子是干什么的吗?”

那个发抖的人摇头。

老太道:“是用来撬开你的嘴的。”

那个人道:“我真的不知道。”

老太道:“你不说也没有关系,我们会把你的牙齿一颗一颗敲落,然后把金子给你镶上去的,到时候你谢我我也不会要你什么好处的,你说是不是?”

那个人道:“你在吓唬我,可惜我不怕。”

老太突然笑了,此时她的牙口早已不剩几颗牙了,所以笑得是那么诡异:“婆婆心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吓唬你,你一定是想多了。”

那个人终于不禁打了个寒颤,道:“我不认识撩飞,我们只是在一个桌子上吃过饭而已。”这句话痴赖听过。

老太道:“我也经常和我的老朋友吃吃饭,然后说说笑话。”

那个人道:“但是我们并不是老朋友。”

老太道:“在一个桌子上有很多机会相处,这么多机会总会把一个陌生人变成一个知心朋友。”

那个人道:“我们也不是知心朋友。”

老太叹了口气,道:“我看你年轻,嘴里的牙当真比铁还硬,不好拔呀不好拔。”

那个人瞪着她道:“你不用拔,你杀了我就好了。”

“对,你不如杀了他好了。”外面飘进来一个女子,女子全身穿着白衣,飞过来的时候似踩云雾的仙子,却身法鬼魅,太像枯叶下游走穿梭的蝰蛇了,定睛看一眼女子却很漂亮,一开口笑宛如一朵桃花。

老太道:“幸亏你是在白天出现,若是晚上,你非得把我老婆子吓死不可。”

女子笑了:“我晚上从不乱跑,要知道睡眠不好人就会变老,到时候变成一个老太婆子是个男人都会嫌弃。漂亮的女人可以骗得男人的秘密,可是人若老了,男人还没开口就先吐了,心里想的也是怎么能对得起吐出的这一顿饭钱,你说对不?”她问的不是老太,而是那个丑男人。

老太被气到了,道:“你,好叼的嘴。”

女子道:“咱们彼此彼此。”

老太道:“你说的不错,你也会老,当然是彼此彼此。”

女子道:“你要这样想我也没有办法,但是我要告诉你,即使等到你死的那一天你也看不见了,所以在你的生命中我还是那么花容月貌,惹人怜心。江湖上的情仇报复,若是都想着他也会老之将死,入土蛆腐,那么他们又何必去报仇?反正人都会死。”

老太“呸”了一口:“你在说笑话。”

女子道:“生死怎么会是笑话,那是件大事,令人悲伤的事,只会让我这种善良的女人梨花带雨。”说着走上去摸了摸那个人。

丑陋的男子突然站了上去,让她住手,道了一声:“我见不得你摸别的男人。”

女子突然像针扎一样收回了手:“哎呦。”

痴赖认识那个被劫持的人,他就是那个少年,死了两个师父的少年,痴赖还在想他的妹妹在哪里,是不是和他一样倒霉,还是被他保护而被藏了起来。

然而他说出了一句话,让痴赖万万没有想到。

他说:“好,我知道钥匙和地图在哪。”

女子、老太、丑陋男子同时惊道:“在哪?!”

他说:“在痴赖那里!就是痴赖!”

女子道:“万万没错?”

他说:“这个万万没有错的。”

痴赖坐在那里叹息一口气,有问不答不是尊敬,而现在他却认为名字真的千不该万不该这么轻易交给像他那么倒霉的人。

老太道:“那痴赖如今在哪?”

此时的少年直直地看着痴赖,他的眼睛貌似在说话,有一种说不出的怨毒,老太顺着眼神的方向看了过去,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她打量了打量痴赖,随后用他她的老拐杖架着自己年迈的身体走了过去,似乎腿脚有问题,可是却一点不妨碍她走到痴赖面前,她道:“在同间客栈吃饭,陌生人也都变成知心朋友的,所以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啊?”

痴赖干咳了两下:“我叫痴赖。”

老太惊了:“你就是?!”

女子惊了一跳,就像跳落河渠中的石子一样,她走了过来:“相公您说笑,你不是王家的王二五吗?”

那少年一下子笑出来了,可是这种笑绝对不是我们所见的笑。

丑陋男子也走了过来:“拿出来。”

痴赖道:“什么?”

老太道:“当然是撩飞给你的钥匙和地图。”

痴赖伸了个懒腰,道:“钥匙是有,但是已经丢了。”

女子连忙问:“在哪里丢的,什么时候丢的,我可以陪着相公去找,我有的是时间,可以从白天陪着相公找到晚上。”

痴赖道:“我认为没有用,就将它落在了远笙山庄。”

女子问:“卖到了当铺,你要知道那里的当铺都是抽人血的,就像外面抓熊只卖熊掌的猎户,以坑致富。我们现在去陪相公将它取回来怎么样?”

痴赖道:“可惜我将它买了一朵花,交给了一个卖花的女孩,虽然她没有准备要钱,但我还是给了。”

女子道:“呦,这么看来公子你还很大方呀,”她越看痴赖的穿着越不信,她问:“那个姑娘长什么样?”

痴赖道:“圆嘟嘟的小脸,笑起来脸上会有酒窝,左边牙齿还有一颗虎牙,最重要的是……”

女子问:“是什么?”

痴赖道:“她很漂亮。”

女子对着桓真打量了又打量,愁眉紧蹙,然后转头问痴赖:“你说的岂不是她?”她的芊芊素手已经指向了门外,手背上面还挂着类似兔毛一类的装饰。

痴赖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是一个小女孩,她倚在门上,万般交集地看着她的哥哥,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一屋子的人已经看着了她。

圆嘟嘟的脸,一抿嘴果然露了酒窝,她若是张开嘴,不止有虎齿,还有辛辣的“滚”字。小女孩看见了痴赖,对着痴赖叱道:“滚开,看什么看。”

女子注视痴赖的表情,道:“虎齿?”西北的民族好吃牛羊,他们的虎齿根本就没有来得及退化。听说他们长大了一样断不了奶,羊奶是最养女人和小孩的,富人甚至用羊奶洗澡。小女孩呲着牙,似乎痴赖再看她就要把痴赖吃在嘴里。

痴赖摇摇头:“你没有发现个问题,她还不到十岁,不是那个卖花女,那个卖花女应该是夜度娘。”

女子沉吟道:“这可不一定,谁知道有些人是不是心理异常有了恋童癖。”

痴赖不禁愣了一下,她是知道自己还是猜的,若是猜的怎么能猜这么准。痴赖干咳了两声,道:“你不觉得她跟你比漂亮实在缺少韵味吗?你比她漂亮很多的难道你没有照过镜子?我既然在你面前看着你告诉你卖花女漂亮,其实你就可以发现一点,那卖花女实际上比你漂亮,就不会是她。”痴赖认为自己说的蛮有道理的,引人深思,可是他却听到那老太笑了。

女子本来正目审视着痴赖,可是骤然转过头对那老太大喊:“笑什么笑?!再笑我就将你剩下的牙齿拔掉,让你再也笑不出来,没有那蛆采的牙齿也恶心不到别人了!”她的脸都气青了。

当然还有一个姑娘更起火,她就在门外,脸都瞪红了,眼中充满了穷凶极恶和暴戾,那姿态看上去就是那小孩要行凶,她恨不得自己的眼睛喷出火来,用酷刑烧死眼前这个浪蝶狂蜂的男子。

痴赖看到了,他当然不会不看到,当太阳有毒的时候即使你闭上眼皮瞳孔仍然被贴上透红的光,更何况这女孩的眼睛比太阳要毒。

痴赖道:“好了,如果信得过我的话,就跟我一块去找那金钥匙。”他也是感觉想笑,钥匙本来就是藏金的,却有人将钥匙打成金子的,那把钥匙定然就不是用的,很可能就是让别人看上,再为了它你夺我抢,你看金子的钥匙那你猜会有多少的秘密。痴赖要起身,可是他又坐了下来:“能不能告诉我这把钥匙有什么用?”

少女说:“金钥匙比银钥匙要漂亮。”这是个好理由。

他们走了,将小女孩和那少年留了下来,甚至都没再看他们一眼。小女孩冲过去抱住少年,涕泪交集,怎么抹也抹不干净,她已经没有亲人了,她终于离不开他了。原来离不开是这样的悲剧,而绝不是浪漫,如果浪漫的本质是一种悲剧,我认为反而说对了,因为浪漫的深刻笑是根本没有办法解释清楚的。

少年道:“我不会死的。”这句话还带着某种仇恨。

之后痴赖又回来,对于那三个本来跟着他的人,他只有三个字的解释:“甩掉了。”此时的他们一定在痴赖消失的地方努力打转,绝对不会想到痴赖又返了回来,那三个人不懂得什么是迷途知返。缺乏知识,办法用的也是这个世界最死的。

痴赖肚子里的酒虫在闹,他当然不得不回来,可是当他回来,看见小女孩不在的时候不自觉地失落了思绪,他才明白他到底为什么要回来。

“小二!好酒好菜!这次我要尝尝你们这新的拿手菜肴!”整个屋子空荡荡的,这句话一定没有听到小二耳朵里,因为这句话也去而复返,从最远的房壁回声过来,痴赖听到的还是自己的声音,这店里一个人都没有。

痴赖已经走到了后院,这次他还是准备偷点东西,把这烤肉的秘方偷走,只是他走到后院的时候呆了,后院有十具尸体,还有一个昏迷的人,将一个破草帽扣在自己的脸上,来挡住刺眼的阳光。他睡着了,也必然醒了,并会在痴赖走过去的时候诈尸而起,掏出夺命的锋刃。痴赖不是聪明,而是因为他的那双眼睛,他走了过去,装作去查看那些尸体,接着那草帽遮脸的乍然而起,痴赖的身体已经飘到了三丈之远,绝没有这样的轻功,这样的轻功在江湖上是个鬼吹灯的故事。不论这个人是谁,他看见这样的轻功,他自然不会再去追了,再追的就真的是傻子。

可是痴赖歪了头,那人只是起身伸起懒腰,像是大梦初醒的样子,痴赖却没有感到自己的反应滑稽,如果你不躲开的话,那么伸出来的不一定不是把刀。

“早!”那装作诈尸的人向痴赖打了个招呼,他转过头来,眉骨上有一把曲折的剑眉,曲折是因为贴在那隆起的眉骨之上,而剑,如果你找一个角度,就一定会发现那眉目也是直的,就像用磨刀石擦出来的棱一样。他的眼睛藏得很深,痴赖几乎看不到他的眼睛。他脱去了帽子,褪去了衣服,脸上露出一道疤,就在他的嘴角,那道疤痕貌似在诡秘的对着痴赖笑,笑得摄人魂魄。是个刀疤,刀疤退了颜色,疤伤四周的皮肤颜色反而浓些,这让人感觉那伤口露着晶莹莹的亮光,就像笑时透着里面的牙齿。

“我知道你叫痴赖。”他对痴赖道。

痴赖道:“我也知道我叫痴赖。”他的意思是说一起床就说废话,不一定比说梦话好。有些人就是,认为梦里的故事惊心动魄,精彩绝伦,可是若是用脑袋去想,想破了也没有梦里的故事生动里的十一,最可惜的还是那种人就算有了好梦,记住了那场梦,却写不出来那场梦,认为其中不合乎情理的事情太多,毫无缘由的事情太多,根本不是个故事。而事实就是这样,越不合乎情理那么那个故事的探讨价值可能越高,越没有理由反而越贴近人心扭曲的人生造诣的欲望,并且它还可能勾起别人的情感(关于《堂吉诃德》)。

痴赖知道的是自己的名字,却不知道他的名字,于是他告诉痴赖:“我的名字叫明子剑,人的名字本来就贱,当你知道的时候也不一定是认识他的时候。”

“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痴赖一针见血,他知道绝不能和他纠缠,越纠缠越危险。

明子剑道:“我是个杀手,只要是我要杀的人他总会在第三天准时举办丧礼,所以也有人叫我丧门星,有人甚至说我走到哪,花草就会败落到哪,他没有骂我。”

痴赖道:“你误会了,是因为你虚怀若谷、明月入怀。”他很会讽刺,讽刺的也很白。

明子剑却似乎没有听出来,他道:“你说的对,我是一个很喜欢开怀的人,因为钱能买酒喝,杀人又能赚钱,所以自从闯江湖的时候我就不断杀人,用杀人的血浇花。”

痴赖道:“那你也应该带一朵花,种在他们旁边,好让我相信你的话。”

明子剑道:“你不相信我的话?”

痴赖道:“我不相信,我只相信你下一个动作就是找好我的破绽一刀砍下来,绝对不会让我再听下去,杀手无疑都是一样的,将一个耳朵听到风声的人杀了。最好就是在他刚刚知道了消息的时候就杀了他,这样他还没有告诉别人,那么他所听到的就像雾。”说完这句话两个人都不动了。

他们在等,等两个人的心态开始有了差异,那么就是最好出招的机会。

明子剑的刀就像雾遽然凝结成了雨滴滴落下来,着实来的不可思议,是滑肉入骨的弯刀,痴赖没有看见那把刀,只看见了一面破损的圆月。那一刀已经砍在痴赖的肩上,渗出了血,痴赖却一仰身子,踢到了他下肋的穴道,明子剑手一麻痴赖同一只脚又将那把刀踢入了长空。痴赖用手一撑飞到了院子里的一棵大树上,明子剑愣了一下,他手上有轻功!

痴赖落到了树木下方的枝梢上,明子剑也已经跃了上去,这棵大树无比的高,里面繁茂的枝杈完全挡住了轻功的去路,并且还是笔直向天的。痴赖一个枝干一个枝干往上爬,明子剑也一个树干一个树干地向上追,他不能向上跨两三个枝头,这样的话过快一定会被枝梢划伤脸,他已经赢了痴赖一刀,若是再输给他一刀,那么就平了,平了对于一个追杀别人的就是羞辱,对于逃命的人才是荣光。

两个人就你追我赶在树上到处蹦,眼看痴赖跑到最上面了,明子剑的机会也该来了,他无处可逃。但是痴赖跑到最高处了又落了下来,明子剑不能直接落下来,那些枝杈就像痴赖的帮手萦绕在你身边拦住了你,他也必须跳到那最高端才能落下去,可是当明子剑落下来的时候,痴赖又跑进了树里,两个人之间就差那一把刀的距离,可惜那把刀掉了,并且痴赖落地都比明子剑要快,就像身子下绑了块石头一样。就这样在树上绕了三圈,明子剑不动了。

痴赖也停了:“你在想什么?”

明子剑两三下跳上了树尖,望着地下的痴赖他说:“我想去拿刀。”

痴赖道:“你本来就应该先拿上刀再追我,只是因为你武功比我高太多,所以你放弃了,放弃的是思考而不是刀。”

明子剑道:“你说错了,我拿刀不是为了砍你,而是想把这棵树砍得粉碎。”说着他也落了下来,就落在痴赖旁边,这次痴赖没有躲,就离得他很近很近,两个人几乎并肩。明子剑一下坐了下去,他累了。一个人的体力在不少情况下是自己的心态决定的,即使他的真气用的还不到十成中的一成但是他却是真的累了,他甚至脱掉了鞋子,闻闻自己的脚臭了没有,如果臭了那么真是亏得厉害。

痴赖冷冷道:“一个人若是杀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定然不会累,甚至还会难以尽兴,每个人都是这样的,最头疼的就是和自己旗鼓相当的人,变得**,可是那些人反而变得输不起,你说这是不是很怪?拿着刀的人喜欢砍拿着棍子的人,拿着刀的人不喜欢砍同样拿着刀的人。”

明子剑道:“你说的对,你赢了,你说什么都对,然而你可以用这把刀杀了我,为这些人报仇,杀我的时候可以观察我,我并没有皱眉。”

痴赖故意笑了,道:“可惜人死了,也有衙门的人去管,我现在只想出去走走。”

他道:“你真的不打算伸张正义?”

痴赖道:“不打算。”痴赖道:“要知道我一直是个懦夫,做懦夫的感觉也不错,你说是不是?”他故意笑了一下,这笑绝非会心。

明子剑道:“你错了,你不是个懦夫,起码你不是个好的懦夫。”他掏出一瓶药扔给了痴赖,上面写道:金创药。

上面写着金创药那么里面就是金创药?痴赖再也看不出来,可是他拿着那瓶药毫无顾忌地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