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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赖落雪深小说阅读 第六章

发表时间:2018-09-18 17:16:11    编辑:chgou

《恋默风说传》小说简介

甜宠新书《恋默风说传》由浪雨香最新写的一本古言类型的小说,故事中的主角是痴赖落雪深,文中的爱情故事凄美而纯洁,文笔极佳,实力推荐。小说精彩段落试读:莲池看到痴赖此时的表情不禁想笑,他知道他又不懂了。“这是我家公子特地写的诗,不知姑娘你可否唱出来?”莲池的动作就像一个书童、一个奴才,一点也不让人怀疑,也一点不让人待见,他见的奴才太多了,自然学得神似...

《恋默风说传》 第六章 免费试读

莲池看到痴赖此时的表情不禁想笑,他知道他又不懂了。

“这是我家公子特地写的诗,不知姑娘你可否唱出来?”莲池的动作就像一个书童、一个奴才,一点也不让人怀疑,也一点不让人待见,他见的奴才太多了,自然学得神似自然。

那唱歌的女孩看了看纸张:“怀揣风本可带走,香衣破透缕是魂。”这两句话是痴赖说的,是酒楼楼梯尽处说的。

女孩看了一眼痴赖,貌似感觉这两句诗带着烧灼的风。

痴赖看了一眼那女孩,不懂她为何要这样看他,被痴赖看,女孩垂下了头,原来是抱上了琴的弦,她点了点头,便开始唱:“怀揣风本可带走,寒了衣人只佝偻;香衣破透缕是魂,白色翼羽无莲藕;风溢出荸兰轻喉,送伊人破晚才回……”

这琴声拨弄得完全不像一般的弦音,这才是弹音,和抚琴不一样,你听到的尾音就是她的歌声,那歌声就像那只手拨弄琴弦一样在拨弄你的心,其实他已经听出来,那女孩在用内力弹琴。江湖传言用内力做饭的人所做的饭都会比别人好吃,内力的借渠引用也越来越广泛。

琴停了,女孩问:“公子的这首歌小女子不才,已经谱完了,却不知公子叫什么名字?”

痴赖迟疑了。

……

“以后你再也进不得勾栏,若是再进去找姑娘你可能就要死在里面。”他轻笑,痴赖这名字既然告诉了远笙笃的女孩,那么痴赖的命运或许就会死。

这时有一群人同样穿着白色衣服,同样配着金色剑鞘的人走过,他们排成一队,步伐也同样一致。这些人是黑派的人,都是江湖上的血手,似乎和玉云有些过节,痴赖听过他们,是两个帮派在争地盘。

眼神是无有原因地跟着黑派的路径走,痴赖的眼睛亮了,就像破云的光,人群中间,他看见了昨晚的中年人、少年,还有就是女孩,只是她们被人群围在了中间。而人群散开的时候就像蓦然回首,这是个本归魔教的女孩,不知为什么放弃了魔教的荣华富贵而逃出了魔教。他们在卖艺,女孩很可爱,卖力地喧叫着,围观的人越多,她的声音就越大,她怕人群遮住了她的声音,动听曼妙的出谷黄莺。她跳的是西域的舞,西域还是瓦刺的属地,有着古丝绸之路的地域,她的舞蹈就像来自天边,轻露着脐肚摆着手,挥着映彩朝霞。她的身条很好,就像成熟的女孩,身体似乎不再羞涩,勾索着男人的魂。

痴赖怔住了,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旋转。

但是舞总归跳完,接下来就开始真的功夫了,中年人要银枪刺喉,这种硬功不是很好练,练不好也是要走命的。

黑派排首的男人直直正正地走到那个少年面前,别人都对他敬而远之,只有少年,还在擦着自己的银枪,那男人竟然张开了嘴:“闪开。”他的言语就像在噬人的骨髓。

那个中年人才刚反应过来:“大爷,你是来捧场的吗?”

男人道:“请滚!”

中年人点头奉承:“是是是……”他退了下去。

少年不服气,他把头撅了起来,道:“这块地的买路费我们已经交了,所以你在经过我们的地盘,在我们的地盘你为何不小心一点。”

男人道:“呦,什么小心一点?”

少年道:“说话小心一点。”

痴赖捂住了眼睛,他实在不明白这个年轻人,走江湖讲究的就是小心驶得万年船,他却一点都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西域的人性格真的是难以置信。

男人道:“你看见我身上背的剑了吗?”那金剑叫做黑栏御,江湖闯荡都躲着那把剑,缘于那把剑真正的主人势力旺盛。

少年却不知道,他很倔:“你为什么不拔出剑来,让我看看。”他一字一字道:“你到底会不会杀人。”

男人一拳头打在少年脸上,少年就像炮筒里火药震飞的铁球,重重地落在那地板的“镜子上”,将地板摔出了个裂痕,男人看着倒地的少年,他道:“这下你还要看我的剑吗?”这个动作根本没有犹豫,更没有谦虚和做作的地方。

他不想看剑了,他唯能看见的就是裂掉的自己。

小女孩马上上去扶他:“哥哥,哥哥!”

道让开了,不管是中年人、少年,还是围观的人群,都让开了一条道,男人感觉很满意,这让他的神情依然更加高傲,但是这次他偏偏不走了。

在排末的人强行抱起小女孩,小女孩使劲挣扎:“你做什么!?坏人!”

这次男人一字一字对中年人道:“我要看看你到底会不会银枪刺喉?否则我就要杀了这少年,并且将他妹妹卖到妓院。”

黑派和玉云不一样,他们乱杀人,并且杀害朝廷命官这种重罪都扛得下来,他们没有不杀的人,因为在他们眼中没有不死的人,死亡是不会遭人质疑的,那是别人最怕的东西,没有几个人会质疑恐惧。

男人拔出剑,在女孩的脸上割了一刀,女孩第一次有这种皮开肉绽的感觉,忍不住叫了出来,唯美的声音变成了嘶吼便不再附着诗意。男人又说:“太可惜了。”

旁边另一个黑派男人道:“她长大定然是个美人胚子,当然可惜。”

男人道:“你说错了,我可惜的是我的主意变了,银枪刺喉我见过,实在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所以无论怎样,我都要把这个少年杀了,把这个小女孩卖到妓院。”

中年人怔住了,后来仍然赔笑道:“好,大爷你瞧好了。”

男子将钢枪一头抵着地,一头对着自己的脖子,痴赖听到“扑哧”一声,钢枪已经插入男子的咽喉,中年男子再说话已经没有了。一切都是那么快,特别是对早已失神的痴赖而言,他的眼睛还在触目,回荡着那一幕。小女孩挣脱开扑了上去,少年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看到了那白色地板上染上的血,那是死水还是活水?

他们或许所有人都可能见过银枪刺喉,可是他们绝然没有见过用银枪自杀的节目,这在勇气上似乎单单已经胜过了那真功夫,黑派的所有男人深深鞠了一个躬,他们没有见过,所以他们尊敬自己的话语走了。

痴赖不懂,他没有动,他整个人就像被沙子掩埋沙化了一样,而他正是站在黑派男人正前面,他又挡住了这一行人的路。他想问为什么,可是为什么并不重要,唯一的问题是:还不够,他的武功还不够,他不能和那个黑派男人决斗。所以他在想,在想很多事,想很多平时不敢去想最暗淡的事。

此时泣不成声的小女孩也一直看着他,黑派的男人们也看着他,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痴赖沉默了,人群同样沉默,人群都看着痴赖一同沉入了海底般沉默着,海底的动物是不是已经放弃了声音?这是个故事,而正在此时不远处那个唱歌的女孩开始弹起了曲子,唱起了歌:“怀揣风本可带走,寒了衣人只佝偻;香衣破透缕是魂,白色翼羽无莲藕;风溢出荸兰轻喉,送伊人破晚才回,残留灼忆想方睢;浅一梦困死之间,香一睡远走他乡……”

痴赖没有听下去,因为他知道这歌的后面是什么,痴赖终于回过神来,他黯然,他开口了:“对不起,我站错位置了。”于是终归将自己闪开了,远离了那把箭矢的方向。

此时的痴赖貌似懂得了什么,因为痴赖只能是痴赖,他不会是个英雄,命运很强大,它并不是总能看得起偷鸡摸狗的人。

黑派的人走了,痴赖也没有回头看,此时的他冲到小女孩身旁,去看她的脸颊,他掏出一瓶药,这药很贵,是他偷的,他只想给她涂上。小女孩推开他,并且还动手打他:“你滚开!你这个懦夫!”

痴赖看着这个小女孩,任她打骂,因为这个小女孩让他想起了启亦雪,他想狠狠地抱住这个女孩,但是他不敢,毕竟她不是启亦雪。

女孩哭的好伤心,她仰着头,努力不让眼泪出来得那么容易,但是眼睛一闭,还是一股热流顺着脸颊下来,于是她已不能忍住抽泣。

都是少年惹的祸,此时的少年闭住眼睛,他不想再看这个世界。世界不能一直盯着妩媚的太阳,夕阳多美,像梦一样**的心怀,而此时像败落的枝桠,清明的雨一样碎。

风乱了少年的鬓发,他突然狂笑了起来,笑声尤其可怖,等他笑完他却突然问痴赖:“你叫什么名字?”

痴赖愣了:“我叫……痴赖。”

少年道:“好。”说着背着中年男子的尸身牵着女孩缓缓走了。

这个画面摄住了痴赖,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该不该做一个手中无力的看客,该不该告诉他名字,看着少年缓缓地走了,痴赖却再也没有勇气掏出银子。

痴赖喜欢掂银子,每当痴赖握住它的时候都会有一种说不出的欢喜,他认为一个人有银子才能走远,甚至走到世界的尽头、月亮之上这都是有可能的。可是现在却他摇头,不尽然,因为那个男孩没有拿落盘在地上的银子也走了很远很远。

莲池问:“刚才为什么你没有出手阻拦,在你跟我打赌的时候你曾告诉我你是个君子,不会抢别人的解药就是救了别人。”

痴赖问:“那你为什么不帮我救他们?”

莲池咍笑:“我当然可以救他们,可是你认为我们真的是朋友,还是认为我会救那种人??”

痴赖道:“或许我们一生下来就会是敌人,因为我们在遇到事情的时候的选择是一样的,同样的默不作声,注视着湮灭的错骨的绽放,发射破碎笙音的剥落。”红色是令人绝望的花,或许瑰丽只是在结痂之前。

莲池道:“不错,只有作为朋友才会帮朋友做他没有去做的,两个人的选择若是大相径庭,比如说喜欢同一个女孩,那么他们其中一个人必然是多余的,于是这就是仇恨。”他们要打的赌又何尝不是这个意思。

一个人若是被惊吓坏了,那么他就可能年年都是旁观者,这就是悲剧的衍生,如若一个人的性格本就是悲剧,那么他还怎么去摆脱?

他们终于走到这远笙笃的深处,远笙笃的人认为是风将声音带到了远处,要不然你可能永远感知不到这匆忙而落的陨星,陨星不可能再回去,也不可能重来,如果你说错了一句话那么风可能就会出卖你。

远笙笃的中间路道是吃饭的地方,饭菜自然贵的紧,饭店用的盘子像玉,并且只用一次,既然给你用了那么它就再也不属于别人,不可能给别的顾客用了,你可以带走。若是你不带走,他们就会将其摔得粉碎,并且还会运到东海将其铸成海岸的地基,那么是没有船是可以撞破的,海中的怪兽也爬不上来,并且海归的人可以远远地看见银银的缀亮,似流水剥光,就没有了错,他们回了家。

痴赖尝了两口,昨天是他请了莲池,今天自然莲池请他,莲池拿的是银票,并且那银票暂时破不开,需要他们的掌柜的开一下金仓。

痴赖道:“我想先出去走走。”

莲池道:“那我怎么找你?”

痴赖道:“我不会走远,很快就会回来。”

莲池道:“并且就算你走远了,你也可以用你的轻功很快赶回来是不是?”莲池一语就猜破了他,莲池却好像很理解:“好,无论如何,即使是一个坏人无论他多么坏,但如果连君子都不相信那么他真的是将自己带入万劫不复。”他继续喝了点酒,像是自言自语。

痴赖已然出去了。

里面是山庄的殿堂,外面有堵围墙,围墙很滑,上面似涂了一层琉璃,照到了痴赖,痴赖看了一眼,头上还有一朵未摘的花。为什么长活的花不值钱,反而一朵被摘除已死的花可以卖钱,这就是人对于拥有与掌控的理念。拥有时即使短暂也无法改变,所以它的美好反而高于活着的花,这些许就是人类至多变态心理的起源,他摘掉了那朵花。人做坏事被抓住被打骂,由于心虚不敢还手,可是后来有些人有了愿望,就是做坏事后不再心虚不再被打骂,他很聪明,发现这需要绝对的武力,再被惩治时他伸出了刀而不是软弱,这种对峙造诣的就是坏人。人成为坏人其实仅此而已,认为邪恶的不再该被惩罚,而是拥有自己的权益,邪恶同样也应被尊重、崇拜、信仰。

故事里的坏人往往很简单,为了突显主角的正义通常会将坏事做尽,而事实能把可恶的思绪理通,他已经很不简单。

墙上没有刀割,却用的是另一种法子,它的滑不是一般人轻功能够踩踏得上的。或许你第一下可以飞得足够高,但若是没有那墙高,你第二下就会用脚扶墙,并且由于墙体的滑你会多使一分力,就会将自己蹬开,不管你第二下飞了多高都会目瞪口呆地飞离那墙,到时你再去照墙上的镜子,就像看到了一个笑话。

痴赖摇了摇头,他练过的,他知道,当年冬天师父就在墙上浇水,结成冰后让他爬上来,他练那个的时候差点放弃。幸亏他没有放弃,不然他们师徒也不会认识,而是一定会走向嫌弃。于是乎不放弃其间的尊重,会将成为自己的一个价值标识,自己对别人的价值。痴赖一直认为自己的手很巧这就够了,而腿不过是前跨的支撑,恰恰非也,经历那次挖掘他腿上的潜能得以释放。他明白了一个道理,或许一个人眼盲、耳失聪,但总归活着,放弃活着的那个人才是残疾。

他爬了上来,并落了下去,他来到的是后厨,他落到了鸡圈踩到了鸡粪,他实在不敢相信像他如此的轻功也会有盲点。这鸡圈里有喂食鸡禽的嫩草,可是当那鸡粪和空枝黏在一起,那种青绿色实在让人举步维艰,竟然比那冰墙还刁难。

他小心翼翼地撑着脚尖蹑着步子最后一跃翻出了这栅栏,便开始想办法擦掉脚上的粪,在他蹲下仔仔细细地刮拭着脚底的粪便的时候他却听到了他万分害怕的声音。不是捕快,但绝对比捕快对小偷还要凶残、嗜血人寰。试问有哪个小偷不怕狗的?他的背后出现了一只狼犬,痴赖的魂魄被摄住了,他在回头,回头的时候马上使用了他此生最好的轻功,还记得师父告诉他这轻功不好显露,在遇到绝世高手的时候用他都会忌你三分,不敢追你。此时他扔掉手里的屎棍早已忘掉了,身法下还流动的只有似鬼像魂的身影,但狗哪里懂忌惮?只要你肯跑,它就肯追。

痴赖实在想喊救命,只是他绕了半个圈子之后想到了一个办法,他又径直跑向了那鸡圈,一个矫步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他似乎忘了鸡粪,而是望着栅栏外的狗急笑了起来。

狗不是不会跳墙,而这只狗则是因为太聪明了,它开始在地上抛坑,肯定可以打穿进去。痴赖才发现这是只狼狗,人们会选择体形较大较健壮的北方灰狼和良种狗配种。痴赖却想起了许久以前他捡的一只小狗,特别可爱,他们经常戏耍在一起,甚至在一块夜空下数星星。可结果没处养交给了良可,但是等到狗长大的时候良可把它养成了一只癞皮狗,痴赖连看都不想看一眼了。

狼犬即忠诚又聪明,只是有时候晚上会狼嗥,让人不寒而栗。并且有些多疑,不会吃陌生人的东西,痴赖已经将藏着的酒熏羊肉扔给了它,它理都没理,而是继续刨洞。痴赖无疑是个待宰的羔羊,他已经想好了在狗钻进来的时候跳出去,它全身伏在洞里的时候出去朝它的**踹上一脚,他定然不能转头咬你,到时候脚上的屎一定要抹在它**上。

痴赖看着那块落地的肉不禁摇摇头,暴殄天物,于是他又想到了一个办法,痴赖忽然道:“好啊,我等你挖进来。”说着解下腰带,套成一个圈,就在狗刨洞的时候趁它不注意把狗腿套在圈子里,随后一拉,行了,已经系死了。痴赖将另一头绑在一根很牢靠的柱子上,痴赖笑着跳出鸡圈,跳过了狗儿跟狗儿挥手说再见。

狗儿一跑又被挣了回去,发出哀咛的声音,明明不远,却偏偏咬不上痴赖,痴赖还是走得很快,他怕那只狗的脑袋忽然会转弯了把绳子咬断了,他越过了墙,跳到了另一个院子。

黑派的人走进殿堂,远笙的殿堂也很大,里面有六棵柱子,有一个丫鬟已经为他们沏好了茶水。

“不喝。”黑派的男人说。

丫鬟退了下去,她几时希望他们喝水了?

天云盖卷到何时?痴赖正在屋顶,他躺在上面,他正在听,听秘密,顺便看看几朵云,听说云与云之间不能碰撞,碰到一起两个人的梦就会遇在一起,两个人会在做同一个梦,所以痴赖看得也呆了。

静谧到何时?云已经乱了,就像游动的精灵。

痴赖突然醒了,他听到了鼓声,一种匆匆于耳的鼓声,还有敲竹,是一种轻盈无边追逐,轻得貌似风吹云动,但是痴赖确定那就是鼓声,他耳朵并不是特别好,只是这声音他听过的。

痴赖偷偷揭下一块瓦片,他怔住了,是那个红衣女孩在鼓面上跃动,女孩真瘦,就像与爱的人离别已久,她手上拿了一株东瀛的樱花,舞步跃水在传神,轻巧慢踏海游雾,翼翼小心勾人怀,吐纳间已到歌尾。音一缓女子倒在了鼓面再也站不起来。

音乐停了,女孩是死了吗?

痴赖有冲上去的冲动,想狠狠地拉住她的手,可是他没有,他的目光被揪起。

女孩死了吗?她被几个大汉载着大鼓抬了下去,好像还有婉婉的一动。

“澄妆影于歌扇,散衣香于舞风,拭珠沥于罗袂,传金翠杯于素手。”黑派男人开始鼓掌,他好像看懂了那出表演,男人的眼睛多喜欢欣赏,欣赏女人,并且他说了一句话:“我要那个姑娘陪我睡觉。”

一个老仆人接待了过来:“大爷,这次你要多少银两?”

男人道:“我要那个姑娘陪我睡觉。”

老仆人貌似没有听到,笑道:“是不是又是三十万两?”

男人道:“我要那个姑娘陪我睡觉。”

老仆人这次却道:“好,我这就给你问问去那姑娘。”

痴赖忖道:“这次若是拼了命我也要保护她。”此时的痴赖血都热了。

痴赖看着老仆人走到后院,便跟了上去。

老仆人走到一个阴暗的屋子,屋子的窗子全都是打开的,里面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你告诉他们,这次银两不交了。”她的声音很淡,让人想起了水添过多的水煮鱼,即使你再放盐有些人也吃不惯,就是那种味道,足以让人吻到割人的刺,她又如此失去语气地道:“就让星惑去告诉他。”

这个女人的声音好熟悉,痴赖想到了那栋古宅,星惑就是那个男孩。

痴赖没有去管,他在后院开始找那个红衣女孩,他只看见了那面大鼓,阳光照在上面貌似有了回光返照,一个已死的女孩还在上面舞蹈,用脚掌轻轻的敲打鼓面,步履轻盈,珊珊作响。

女孩在上面荡漾着双脚,她确实在的。

痴赖走了上去,道:“我知道你没有死的。”

女孩没有转身,她本就是背对着痴赖的:“我已经死了。”

痴赖沉默许久,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女孩道:“我一直以为女孩的身体给男人看不是什么罪过,我甚至一度认为那是最人性的施舍,我认为你们都不懂作为老人的孤独,只有我懂,但是还是我错了,当我明白的时候一切都晚了。但是我还是要活下去,所以我选择了舞蹈,我想有一个灵动的灵魂,再给别人看的时候即使收点银子也是常理之中。”

活下去是没有错的。

她变了,她从来不跟痴赖这样说话的,可是女孩这样变通常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女孩变得更爱那个男孩了。

痴赖柔声道:“我们要不要回去,看看良可他们?”

女孩道:“我在这里很好,我喜欢舞蹈,我沉醉于舞步,别人喜欢看我,我就是喜欢别人看我,越是猥琐的人看我我就越是愉快,他们才是真的懂得欣赏,而不会吝啬手里的钱财。我已经离不开这里了,这里有我的重生,原因是:在这,我没有曾经。”

痴赖知道,作为一个浪子给不了她什么,于是最好的选择就是离开,既然她说她过得很好,那么就绝对不会有错。天空挥洒了一株血云,黄昏寂寥,梦睡了过去。

痴赖称以前为骑在云上的日子,云是圣洁的,它可以带来生命,植物而言,云水入骨,风吹云尽,往事是上天的恩惠,恩惠在痴赖曾经睡过的麦田。

他醒来后,周围是一片金色闪闪的麦地,响起了痴赖的呼喊:“启亦雪?!启亦雪?!你在哪里?!”他看到了启亦雪,就在麦田的另一面,身后同样是金色的麦子,她的样子娇羞,左手牵着右手。她不敢直视痴赖,却不由自主地望着他,痴痴地等他过来,痴赖脱下褴褛的衣衫甩向空中,抛得很高。

衣服落在启异雪的手上:“这衣服脏了,用不用我帮你洗一洗?”

痴赖惊了一跳,这声音是真的,就在自己的身后,他回头一看,是那个丫鬟,叫雪绒雨的丫鬟,她的手已经拍上了痴赖的肩,就是因为摸到了他的衣服所以她才觉得脏。

痴赖道:“是你?!”

雪绒雨道:“我认识你?”

痴赖道:“你还记得那个晚上……”这个话不说完很多人都会误会,就连启异雪都不禁转了头,可是痴赖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雪绒雨笑了,她笑起来有一对酒窝,只是不是那么好看,她的眼睛缺失感情,对不起这对酒窝,她道:“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一点都不欢迎外人。”

痴赖道:“我是来找女孩子的,这里这么多女孩所以我不得不告知你们,这座庄院内有一只恶犬,叫她们小心。”

雪绒雨道:“确实有,并且是刚刚闯进来的,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们的家丁已经到处在找他,找到了定然会被打死。”她好像在告诉痴赖什么情报,可是痴赖却一脸苦笑,他感觉被骂了。

被人骂会笑似乎是一种反射,痴赖道:“我来这当然是有要紧的事,我来找我的细君,我怕她被人抢了。”

雪绒雨倒是感觉很有趣:“呦,谁会抢你的浑家?”

痴赖道:“就是不放心那个星惑。”

雪绒雨道:“那我帮你抢回来好不好?”

痴赖倒是奇怪了,道:“为什么帮我?”

雪绒雨道:“因为你比起我家星惑实在开心很多。”她说的是实话,现在星惑正在苦闷地为客人倒茶,他又倒掉了已凉的茶水,给他们换上了新茶水,这就是星惑做的,他认为做这些理应当然。

星惑在端茶杯的时候手还在发抖,因为他怕,怕什么干不好别人怪罪下来,他貌似是个天生的奴才,只为伺候人那些小事费尽了心思。

他只说了四个字:“这是龙井。”

痴赖无奈地叹了口气,而他的瞳孔里看见了一个人,他人身法鬼魅,飞过来,就像刺了一剑,将雪绒雨点倒。这时候他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剑,向雪绒雨的眉心斩下去,痴赖握住了他的手:“你要杀人?”

莲池却更奇怪:“你要救人?”这个年头救人确实比杀人还奇怪,救人得不到好处,没有那样的理应让你扬名立万。

痴赖道:“嗯!”

莲池道:“除非你杀了我,要不然你救不了她的,我这个人从来不把轻功和说话当作权势。”

痴赖杀他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赌,他的眼睛已经转向了身后。本来看着痴赖他们的启异雪又马上转过去了头,她不想让痴赖认为她在看他,而是去看那御宇在上的太阳,它比痴赖还要温暖,是还是不是?启异雪也想不明白,她陷入了沉思。莲池问道:“我和他两个人你选出一个最喜欢的人,一个最可以交托一生的人。”

启异雪一字字道:“当然是你。”

痴赖的心一霎间凉了,似乎失去了颜色,失去了颜色就是失去了温度,但这不是她的错,在那个风雪交错的寒冰上,他也同样没有抱住她。一个男人抱住一个女人当然是可以给予她温度的,不一样于这个世界的温度,可是痴赖不懂。

痴赖在脆冰上练轻功,要知道南方的冰靠不住,它会时时地发出咯咯吱吱的声音。启异雪来找他了,轻踩到冰上,走到了冰的中间,她不是痴赖,她当然陷了下去,大自然固美,只是它没有情,有情的是人而已,认为自然有情的也都是一厢情愿。人的情在世界里的脆弱也是十分的,比如就算化尽启异雪身上的温度也温暖不了这潭水的水温,第二个人进来了依旧会被冻死。

可是第二个跳进来的是痴赖,当时的痴赖并不会轻功,痴赖却还是救了她,他倚靠在冰上随身携带的一件空木盒。他来这里只是因为在冰面上试验脚掌接上的木板块,如果有足够的宽度,那么人是不是就不容易掉下去了?他称这个谓轻功,而不是认为轻功就是天上鸟,踩踏云。有聪明才智的人不会真的妥协暴力,乐于妥协暴力的也都很怐愗,那并不是真正所谓的力量,暴力永远在破坏,未能创造,而创造的根本总能解决生活中各种各样的问题,不予绥靖。暴力仅仅是给江湖添以颜色的,颜色久之了当然也有考究,红配绿,大傻,傻就傻在自己认为自己是一朵花,花才红绿。人并不是不能企及花的美貌,花的艳丽只是在于招蜂引蝶,传播花粉,它还是会落。

多年后有人告诉痴赖道:“你没有去救他们你反而是对的,没有人可以救这个世道的人,他们自己不能就没有人可以,所以就是要让他们遭遇,死了也不要痛怀。”不知道是谁告诉痴赖这样的话,很像莲池说的,但最奇怪的是那时的痴赖确实是这样想的。于是你知道了个答案,痴赖既然活着,那么莲池可能死了,这三局两胜制痴赖也许赢了后两场。

痴赖在风中,南方的风就像个会摇扇子的姑娘,你几乎从来不会怀疑她的善良,只是你却恨从未见过她的容貌。记住一个人的容貌就是对一个对你好的人最好的答谢,不论她老的时候容颜尽失你都会在人群中找到她,找到她对你好的模样,时间不会使恩情无力,相反让之思念倾国。但如果你恨一个人你则只要记住他最痛苦的时候就可以了,你甚至会去想象他的痛苦,他若是不死还活着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