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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8-07-31 15:36:42    编辑:chg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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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侠影》小说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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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侠影》 第一章 爱闯祸的小元芳 免费试读

“爹,就是在这里。”说话的是一个长的胖头胖恼的男孩,这个男孩从身高长相上来看,年纪似乎在十二三岁的样子,之所以说似乎,是因为这个男孩无论是穿衣特征还是行为举止都与这个估摸出来的年纪不相符,他都这么大个的人了,脖子上还围着一条涎水巾,涎水巾似乎戴了很久没有换过,已经发黑结块,都能够反光了。再仔细看一下他穿的裤子,竟然还是开裆裤,也正因为是穿着开裆裤的原因,男孩的两片**都磨得黑乎乎的了。按理说长的像他这么高的小孩都差不多已经懂事了,大致也知道管顾一下自己了,可是他却浑身污脏,叫人看了就嫌弃,尤其是他那张小胖脸上总是拖着浓浓的鼻涕,不知道擤不知道擦,每次鼻涕快要流到嘴里的时候他就会适时地大力一吸,两条黄黄的蚯蚓就又缩回鼻腔了,留下两道结块的“河床”。

初步可以判断这个男孩应该是个痴傻儿。

痴傻儿名字叫做李二固,他还有个同胞哥哥叫李大固,他爹叫李金根,是个乡野村夫,没文化,所以给两个儿子取的名字比较浅显粗鄙。

此地是李家庄,李家庄算的上是个大村,地界涵盖方圆十里,分上李、中李和下李,细分来说李金根父子属于上李村人。

痴傻儿李二固领着他爹李金根——一个同样也不甚干净的中年人,气势汹汹地来到一处小孩扎堆的地方,小孩们正嬉闹玩耍呢,都没注意到有个怒气冲冲的大人过来了。

李二固指着其中一个身穿红色衣服的大概七八岁的孩童对李金根说:“就是他打的我!”

孩童背向着他父子二人对着树干在练习“丢飞镖”,李金根不管三七二十一,像老鹰抓小鸡一样一把拎起他摔到儿子李二固面前,红衣小孩正专心练镖,忽然就觉得天在转一样,接着被人一把扔在地上,**磕地,磕的他生疼。虽然很痛,但是红衣小孩并没有哭,他一骨碌爬起来,也不管对着的是谁,嘴里一顿污言秽语地冲口就骂开了。

“李元芳!***又是你这个小畜生!欺负老子的乖崽,看老子不打死你!”李金根叫了起来,一边叫一边顺手就又给小孩左右开弓的加了两个耳光。成年男人的手劲有多大,这两耳光下去那个叫李元芳的小孩马上就被打了个七荤八素,眼前金灿灿的全是金星,刚刚还堆成堆在玩的小孩子马上被吓跑了,有几个胆子小的女孩子甚至还被吓哭了。

被扇的头晕眼花的李元芳好不容易回过神,眼尖的他看到李金根右脚作势在抬,马上意识到他要踹自己了,赶紧一个移步闪开,李元芳虽然年纪很小,但是身手在整个李家庄是灵敏迅捷出了名的,几与猫儿无异,李金根抱着给宝贝儿子报仇的决心,这一脚狠踹很是生猛,但可惜没有踢到目标,而因为缺乏受力对象,这股狠劲只能自己消化,他因此一个失去平衡摔在地上。

“哈哈哈哈……”客观上来说大人摔跤、尤其是自己弄的自己摔跤,是一件很滑稽的事,灵巧地闪过这一踹的李元芳见状忍不住狂笑起来。

“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小野种!”李金根从地上灰头土脸的爬起来就去抓李元芳,李元芳虽然人小腿短,但是他走位功夫相当了得,村子里到处是树和房子,躲着躲着就把人给甩了。

身后只听见李金根气急败坏的喊声:“小畜生你别跑!”

李元芳一溜小跑,直奔家的方向,远远看见自己家厨房的烟囱炊烟袅袅——晚饭时间到了。

在厨房烧火做饭的是李元芳的父亲李振才,三年前李振才还是个从不屑于进厨房这种沾油烟之地的“文雅君子”,别说烧火做饭,就算是叫他从厨房端个菜出去都不肯,只可惜,他的命不好,三年前他妻子因病去世,从此他就告别了老爷一样养尊处优的舒服日子,不但要自己照顾自己,还要又当爹又当娘的拉扯膝下宝贝独苗李元芳。李元芳生性调皮顽劣,娘亲在世的时候还能服管,娘亲一走,就变成了个混世魔王了,为了这个小魔王,李振才简直是操碎了心,可是他操再多心,儿子的野性却是有增无减,也难怪李金根会骂他是“有娘生没娘养”的了。

“爹,什么时候可以吃饭啊,我好饿了。”厨房的菜香味太诱人了,李元芳直奔厨房。

“再等一会就可以吃了。”李振才忙着炒菜,顾不上看儿子。等到他做好菜抽了灶火转身,才看到了李元芳那通红还带着手指印的脸颊,心疼得跟抽一样:“这谁打的?”

李元芳是个性格比较独立坚强的孩子,他不喜欢父亲管自己的事,满不在乎的敷衍:“没谁打的,又不疼,爹你别管了,我没事,我们吃饭吧,再不吃就要饿死啦。”他故意跑去拿碗装饭避开父亲的目光。

“不行!不说清楚今晚别想吃饭!”李振才板起了脸。

“爹——都说了没人打的啊,不小心弄的,又没事,你管那么多干嘛啊?”

“你没事,可我儿子有事!”屋外传来的是李金根的声音,李金根夫妻两一同出现,带着他们那个痴傻儿子李二固来找李振才讨说法。

李元芳平时虽然野,但这个时候还是不敢撒泼的,他翻着眼睛狠狠地瞪着李二固,嘴唇一动一动的用说哑语的方式向他传达着恶意,李二固白白年长李元芳五六岁,被他这么一威胁,吓得抓着母亲的手躲她后面去了,细心的李二固母亲看见了李元芳的小动作,马上扯着嗓子就叫:“你看你看,这小畜生还敢瞪我家二固,这当着大人的面都这么嚣张,那大人不在的时候还不无法无天了?李振才,你是怎么教小孩的?”

小畜生三个字骂的太难听太恶毒了,骂我儿子是小畜生不就是等于骂我是老畜生么?李振才心里马上来气:“我怎么教孩子的你用不着操心,倒是你怎么做大的?小孩子之间玩闹磕磕碰碰在所难免,你一个大人插什么手?你看看我家元芳脸上被你打的,我都还没跟你算账你反而跑我家兴师问罪来了,李金根,你觉得你够能耐的是么?”李振才边说边去撩衣袖。

李金根夫妻是对色厉内荏的货色,大叫大嚷的时候比谁都凶,一旦要动真格的了就死了气,李振才身强力壮,他们夫妻两就算是一起上也打不过人家,而刚刚他们也确实看到了李元芳脸上那两道通红的巴掌印了,心里总算也是解了气了,于是找台阶下:“好好,我不能耐,你能耐好吗?你有能耐你就包庇你儿子一辈子。我们走,不要跟这家不讲理的人说道理。”

李金根的妻子也跟着附和:“对!别人不懂管教儿子我们管好自己的儿子就好了。”

呵呵,管好自己的儿子,你那儿子都是个低能儿了,还有管教的意义么?李振才在心里嗤笑,不过他素知这两人嘴欠的品性,既然他们要走也就懒得多争论了,实在是烦人。

李元芳冲着三人的背影隔空打了一套拳脚。

“元芳!”李振才低声喝了一声,李元芳马上乖乖地坐下了,抓起筷子满口满口地扒饭。

“唉!”李振才叹了一口气,拿来毛巾沾了冷水,轻轻按压在儿子脸上。

“爹,对不起。”

“以后闯了祸机灵点,别再被抓了。”

“嗯!爹我告诉你啊,如果不是那个李金根趁我不注意,他根本就打不着我,那个老畜生,仗着是比我大欺负我,等我长大了再试试?”李元芳学着李金根骂人的样子骂他。

给点阳光他就灿烂,李元芳不但直斥村中长辈名字,更骂他老畜生,就有些不像话了,虽然这么骂他听得也爽。

李振才严肃地教育他:“以后不准你直呼长辈的名字,更不许骂长辈,不然爹要生气,知道吗?”

“知道了,爹。”

“嗯,快吃吧。”李振才一手托着湿毛巾,一手摸着李元芳的头,眼神中充满了慈爱。

吃完饭的李振才来到厅堂开始了他为之着迷的工作——做木工。李振才是李家庄首屈一指的木工博士,木工技术精湛绝伦,村里很多人家的家具包括床什么的是他做的,正是靠着这门手艺,李振才攒下了这还算厚实的家底,其实他个人条件还是挺不错的,模样生的俊秀,为人也正派,自从他妻子过世之后媒人络绎不绝的登门给他说亲,都被他拒绝了,原因两个,一他深爱着亡妻,二怕元芳受苦。

此时李振才在摆弄的是一个木偶人,这不是接的别人托付的活,而纯粹是他个人的心血,对他来说意义非凡,所以平时保管的也比较谨慎小心,不摆弄的时候他会用布将之包裹,然后放到密室里。他决定做这个木偶的时候是在三年前,也就是妻子亡故的那一天,妻子临终前有一心事让她一直耿耿于怀,她很想再给相公生一个女儿,做个膝下儿女双全,也好完满了相公一直想要个女儿的愿望,谁知道病魔无情,她没有那个福分了。李振才心疼因心事未了而泪流满面的妻子,为了让妻子不抱憾而终,当即向她许诺要给她做一个会动的女娃儿木偶,当是自己的半个女儿,图都连夜画好了给了妻子看了,李振才是个头脑非常聪明的人,爱思考爱搞小发明,家里好多奇奇怪怪的东西都是他用木头左敲敲右敲敲敲出来的,李振才的妻子对这个聪明绝伦的丈夫有着绝对的信任,看了图的当天夜里就微笑着躺在相公怀里去世了。

“爹,你天天晚上做木头人,敲啊敲的好吵啊,我睡不着。”夜里李元芳揉着惺忪的眼睛走出房间跟父亲抗议。

“乖,你再忍忍,很快就做好了。”

“做这个傻乎乎的木偶有什么用啊?”

“当然有用啊,爹做好了她就送给你玩,她是会动的哦,你要把她当亲妹妹一样,关心她爱护她,知道吗?”

李元芳走到木偶面前左看右看,还在她头顶弹了几下,木偶只是晃了晃,并没有像父亲说的那样会动,便觉毫无兴趣:“爹你骗人!根本就不会动,一点都不好玩,我不喜欢,我不要这样的妹妹,你给我生一个真的妹妹陪我玩!”七八岁的孩童,认知还有些迷糊,他不知道人是怎么来的,更不知道再生一个妹妹这种事,他爹一个人根本办不到。

“爹还没做好呢,当然不会动,过几天就好了。”对于儿子后面说的那句要他给他再生个妹妹的话,李振才就选择无视了。

“我不要,我不要这个傻木头人,我要妹妹!爹你快给我生一个妹妹出来,我要带她打飞镖,咻咻咻!”李元芳一边念着打飞镖的声音,一边做起了打飞镖的架势,而且他手中无形的“飞镖”镖镖射向木偶人,这小孩真的很调皮。

“好好好,以后给你生个妹妹,快回房睡觉去。”

“睡不着。”

“唉!”李振才没办法只好放下手中的活去哄儿子睡觉了,三年的鳏夫生涯,让他自学了一套非常实用的带崽经验,哄儿子睡觉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很快,李元芳就被李振才轻拍着后背进入了梦乡。

可以继续做木偶了。

这个木偶全身上下由上万个木楔子楔着,尤其是对应每个人体关节的那里更是楔子密布,楔子越多,木偶的动作就会越灵活,单单靠着这些楔子自然是不够,木偶人的体内还布放着错综复杂的机关,这些机关紧密相连,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要一个环节动了,其他环节就会依次跟着动起来,而且,根据第一个动的机关的不同,木偶将会产生不同的动作,很是精妙。

可是,那个触发第一动的契机又从何而来呢?

李振才走到大门口,将已经插上插栓的门打开,探出头警觉地观察了一下外面,确定没有异样之后退回将门栓好,又进房查看了一下儿子,儿子睡的正香,他放下心来,带上房门来到了正堂供桌面前,供桌正中摆放着亡妻的牌位。李振才拿起牌位轻轻抱在怀里,低声念着亡妻名字,无限感伤。追忆了一段两人比翼恩爱的往事之后,李振才把牌位放归原处,对着它郑重宣告:“玉娘,你的愿望很快就能达成了。”

李振才来到木偶面前,他盯着木偶看,此时的李振才,已非之前那个老实本分、木讷无神的乡野手艺人了,他的双眼目露精光,极为犀利。他看了一会儿木偶之后闭目盘膝坐下,双手变换着各种奇怪的姿势不停舞动,看样子是在用一种独门法子运动内息。

李振才打满一套引气动作,突然睁开眼睛,紧接着右手食指中指并在一处朝木偶眉心点了出去,一道刺眼的亮光划出,这道亮光顺着木偶的眉心一直进入到木偶体内,李振才嘴巴飞快的张合,似在念咒。

这光亮输送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才渐渐淡去,最后消失,李振才也已是满头大汗了,他收了功,虚弱地起身去看自己的杰作。

“嗯,差强人意,第一次导气就能达到这样的效果也算可以了,看来我宝刀依旧未老啊,等我施满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你就能有生命了。”李振才抚摸着木偶。

第二天清晨,李振才一大早起来就在家中做着小件的木工活,明天就是旴日,他要赶着多做点木工成品,这样他就能在旴市上多换些银两。

李元芳随后醒来,一醒来就去找父亲:“爹,我昨晚坐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啊!”

“哦?梦见了什么?”李振才手上不停,顺着儿子的话问。

“我梦见娘亲了,娘亲带了一个妹妹给我,可是那个妹妹竟然就是这个木头人啊!木头人妹妹竟然会自己走路还会讲话,怎么会这样啊?”

哈!难道是昨晚玉娘听了我的话之后太兴奋,忍不住托梦给元芳的么?李振才问他:“如果木头人妹妹真的能说话和自己走路,你会接受吗?”

“嗯……”李元芳陷入了沉思。如果会走路会说话,那就能跟我一起玩了啊,以后就再也不孤单了,好像也挺好的。

“我接受啊。”

“好,那你要听话,这样将来才能好好的带妹妹,知道吗?”

“我知道!我会好好听话,我还要练武功,保护妹妹!”

“嗯,我的元芳一定会是个称职的好哥哥。”

他们父子俩在温情聊天,门外又远远地听见了李金根夫妇的叫喊:“李元芳你这个臭小子,瞧瞧你做的好事!”

李振才皱了皱眉:这对夫妇怎么那么事多?真是惹人厌烦!李元芳也从声音里分辨出了来人身份,昨天的事才刚过呢,他有些紧张的躲在父亲身后:“爹,我没做坏事了啊,你可不能骂我。”儿子整晚在家睡觉,刚刚才起床,自然说的是真话了,李振才点点头安慰他:“爹知道,别紧张,你是男子汉,不要怕事,站到前面来。”李元芳听话的挺直了胸脯站在父亲身边。

父子二人没出门,就在家里等着麻烦的主上门。

李金根将一条死狗扔在李振才父子二人面前:“你这个顽劣儿子把我家看门老狗给打死了,你说吧,你打算给我一个怎样的说法。”

根本就没有!李元芳急了,冲着李金根大喊争辩:“你乱说!我根本就没有杀你家的狗!”

李振才冷眼道:“李金根,你别欺负小孩子人小不会说,我家元芳虽然调皮,但是一向敢作敢当,做了错事绝不会隐瞒,他说没做就是没做,你凭什么一口咬定是我家元芳杀了你的狗?”

“凭什么?就凭我家狗尸体上的这支铁镖!”李金根蹲下身翻开死狗颈部厚长的皮毛,露出的不是他嘴里所说的铁镖,而是一根细针,细针几乎全部刺进了肉中,只留下针鼻上穿着的一段红色丝线,再看伤口四周的皮肤已是一片发黑,显然这狗中的是一支毒针,因毒丧命。李振才看后脸色微变。

善于察言观色的李金根得意地说:“怎么样?无话可说了吗?无话可说就赶紧赔钱,我这只狗在我家有七八个年头了,跟家里所有人都产生了很深的感情,我家老娘还因为它的死气得躺床上起不来,我两个儿子也在家哭个不停,这麻烦造的,你得赔这个数。”李金根说着伸出了五个手指。

“五两银子?!你是抢劫么?”李振才继续冷眼看着李金根夫妇。

“错了!不是五两,是五十两!”

一条狗开价五十两,这、这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嘛!他做一张八仙桌也不过收人家二两银子,等于这狗要抵他二十五张结实的八仙桌,简直比抢劫还凶猛。

“我一文钱都不会给你,你别痴心妄想了。”

“不给钱可以,我马上就去报官,到时候你就算想花钱了事也不可能了。”

“首先,从昨日晚饭起到现在元芳都一直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可以证明他没有作案时间,这是人证。其次,你家狗是被毒针毒杀,根本就不是你说的什么铁镖,再者我儿子的镖总共七支,支支收在家中,而且他的镖没有淬毒,这是物证。人证物证都有,你觉得你能告的到我们?”

李元芳的这一套七支铁镖,是在他满百日家中做百日酒的那天,一位云游路过李家庄的风水相学大师相赠的,因为当时是做百日酒,家中客人很多,村里很多人都知道这事,事多的李金根夫妻自然也不例外。

那位风水大师还给李元芳摸过骨,断言此子日后会有一番作为,叮嘱李振才夫妇除非涉及大是非,否则不可过严干涉他的心性,不然龙落浅滩。也就是有大师的这番忠告做庇护,李元芳才变得越来越调皮捣蛋。

哇,还是爹厉害,换作是我,就算没做亏心事都不知道该怎么去争辩,遇事不慌有理有据的李振才,形象在李元芳心里瞬间变的无比高大。

“反正村子里就数你这个儿子最是调皮捣蛋,除了他不会有人会这么缺德。”李金根的妻子开始耍无赖。

“我呸!你才缺德!你这个泼妇!”李振才真是忍无可忍,冤枉人也就算了,一个这么小的小孩子,心智都还没长全,居然用缺德两个字来形容,这女人心肠忒歹毒。

李金根的妻子闻言来了劲,站在大门口大叫大嚷开了:“啊,啊!你骂人!大家快来看啊,杀了别人家的狗啊,不承认啊,不赔钱啊,还骂人啊,有没有道理啊,大家给我评评理啊,快来看啊,杀人家的狗啊……”重复又重复,很快村子里的人被陆陆续续地吸引过来了。

李振才强压心中怒火忍着,李元芳虽然平时调皮,但也不是胆大包天的那种,家门口挤了这么多人,他其实还是有点怕的。

毕竟他才是一个七八岁的幼稚儿啊!

李振才等泼妇骂的口干接不上去了,对众乡邻解释:“这狗不是我家元芳杀的,我家元芳昨天吃了晚饭就一直在家没出去,我百分之百确定他跟此事毫无关系!我是不会赔他五十两银子的。”

马上有村民发表看法了:“振才不会说假话的,可能狗真的不是李元芳杀的,你搞清楚再说啊。”

“李元芳那个小娃儿虽然调皮,但是心地善良,说他杀了狗我都不信。”

“对啊,李元芳挺喜欢狗的,我都看到他给狗喂骨头。”

李振才的人品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可靠踏实,他说的话基本没人质疑,倒是李金根夫妇俩,整一副势力刻薄贪图小便宜的嘴脸,在村里人缘比较差。得罪过的人自是不肯给他们说话的,没的罪过的人也多有看不惯他们为人,同样不会站他们这一边,李金根夫妇一下成了孤家寡人。

甚至还有几个比较尖刻的村民把重点放在那五十两银子上:“哟,厉害呀,一条狗就要人家五十两银子,这是有多想钱呢!”

“一向都这样的了,他们一家人什么德行大家心里清楚。”

“多载花,少种刺,生出来的儿子都这样了,还不知道积福。”

其实李金根之所以会生出个智障儿子,用现代医学来解释就是:近亲交配的结果。李金根跟妻子是一对中表之亲,他们二人小时候是一起长大的,可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长大自然而然就成了夫妻了,古代人不忌讳表兄妹成亲的事,反而认为这是亲上加亲,好事!

众望面前,李金根夫妇落了下风,他们是典型的见风使舵的小人,吃亏的事绝对不做,又开始找台阶下了,李金根装模作样地问李元芳:“真不是你杀的?”

“不是!”李元芳挺着胸脯大声回答。

“好吧好吧,既然不是你杀的,那就算了,我再去问问其他人。”

李金根不忘捡起地上的死狗,带着妻子悻悻地走了,看热闹的那些人也慢慢散去,最后只剩下一个长者,他是村中里长。

“里长,你有事吗?”

里长面露忧色:“感觉村里要出事啊!”

“里长何出此言?”

“死了狗的岂只是李金根他一家,我家一对哮天犬也在昨晚被人杀了,同样是被毒针打中脖子。我做了这么多年里长,对村中人的脾性了如指掌,我敢确定,这个杀狗的人绝对不是本村的。”

里长嘴里说的哮天犬,当然不是天上杨戬的哮天犬,而是哮天犬在未成仙之前所属的一个狗的品种,名唤细犬,细犬原本就是一种彪悍的狩猎犬,用来看门也算不错,这是里长特意托好友从中原腹地,也就是开封一带带过来的,本地罕见,因此极为珍贵。

“不会这么邪气吧,咱们村子比较偏僻保守,也没出过什么大人物大风浪,不至于无缘无故地惹来麻烦吧?也许只是有人想偷狗而已。”

“偷狗又怎会杀了不拿走?”

“这个……”李振才也有些对不上了。

“振才,我知道你有些本事,我希望你能多留心一下此事,保我一方乡邻平安。”

“里长,我……”李振才还待说什么,里长已经转身走了。

“里长为什么要跟我说这样的话,他想表达什么意思,还是说,他想暗示我他知道了些什么?难道……”李振才面有忧色地陷入了沉思。

同样陷入沉思的还有李元芳。

李金根家那条狗叫大黄,是一条很听话的狗。因为李元芳经常跟大黄的小主人李二固一起玩,所以他跟大黄的关系也比较好,他的童年也算是大黄陪着过过来的。如今大黄死于非命,小元芳心里也很难过。

“大黄,我一定会找出杀害你的凶手,给你报仇!”李元芳暗暗在心里立誓。

趁着父亲在忙,李元芳偷偷溜出了家门,他要去找李二固。

李二固家围了个院子,围墙不算很高,低成年人一个头,李元芳经常爬他家围墙,这次也不例外。

李元芳坐在围墙上,看到李二固坐地上在啃骨头,旁边围了一群鸡在捡食。

李元芳一边叫他一边挥着手:“李二固!李二固!”

李二固听见有人喊,头笨拙地转了几次才发现了坐在围墙上的李元芳,傻愣愣地问:“干嘛?”

“快出来,我带你去玩。”

小孩子一般是没有隔夜仇的,不管头一天闹的多么不愉快,睡一觉醒来就全部忘记了,尤其是脑子有点问题的小孩,更无能去计较太多。

“等我,我要吃肉。”

“猪一样的,还吃!”李元芳忍不住骂他,李二固傻呵呵地毫不生气,依旧开心地啃着骨头。

吃完肉的李二固终于出来了,李元芳手里拿着一把香,在李二固面前晃了晃:“大黄埋在哪里?带我去看看,我要给大黄上香。”其实李元芳还不是很清楚烧香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经常看见父亲给母亲的牌位上香,然后总结出了一点:死了就要烧香,至于死的是人还是狗,他可就不去深究了。

李二固一脸糊涂:“埋在哪?我不知道啊,吃掉了。”

“什么!”李元芳大叫。

“吃掉了啊,狗肉,呵呵,好吃!”李二固手上还拿着一块从家里带出来的肉,他把肉塞进嘴里。

“不许吃!”李元芳一把将他嘴里的肉抠出来,李二固正要哭,李元芳赶紧哄:“别哭,我带你去把大黄埋了好不好?”

“呵呵,好啊!”

李元芳带着李二固来到村里后山深处,挑了一个好位置,然后用随身带着的飞镖做工具,挖了一个小坑,作为大黄的坟墓。

“你去那边摘一把叶子过来。”李元芳指着一处吩咐李二固,李二固很听话地去把叶子摘过来。

李元芳用叶子将那块从李二固嘴里抢下来的肉包好,有模有样地告诉李二固:“这是棺材,知道吗?死了要放棺材里埋的,不然会变僵尸。”

“哦,那僵尸是什么?”

“吃人的怪物,哇!”李元芳突然伸出“爪子”在李二固面前晃着。

李二固吓得跌坐在地上,李元芳哈哈大笑。

埋好土之后李元芳把带来的香插在“坟墓”面前,可惜没带火,就只能这么干插着了。

“快跪下拜。”李元芳带着李二固跪在大黄的墓前磕了三个响头。

这一幕要是被他爹李振才见着了,非气得吐血不可!

“李二固,大黄不是我杀的,你信不信我?”

“嗯啊,我信。”

“我一定会追查出杀害大黄的凶手,我要给大黄报仇!”

“嗯嗯。”**一样的李二固摘着灌木林上长的小野果往嘴里送,含混地应着。

“走吧,我爹说后山阴气重,不能呆久了,否则会中邪。”

李元芳带着李二固顺着来时路回头,兜了好几圈都没兜出去——他们迷路了。一开始他还能编理由稳住李二固,到后面死活走不出去,腹中饥饿的李二固再也不受哄,哭了起来,李元芳比他还小,被他这么一哭心里也开始有点害怕了。

他们是上午辰时出来的,现在已经是午时末未时初了,算来在山里呆了有三个多时辰,不出一个时辰天也要黑了,如果太阳下山之前还不能出山,可怎么办?

李元芳清楚地记得父亲的叮嘱:天黑后千万别往后山跑,有妖邪。

到后面李元芳也哭了,这是他第一次因害怕而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