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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弹窗)小说妄 作者狐狸菜菜

发表时间:2023-12-21 12:29:28    编辑:笑红尘

《妄》是一部令人心动的古代言情小说,由狐狸菜菜巧妙构思。故事讲述了苏锦玉辰安宴在一次偶然的事件中踏上了一段无尽的冒险之旅。苏锦玉辰安宴将面对各种危险和谜题,并结识了一群道义和友谊的伙伴。通过智慧、勇气和毅力,苏锦玉辰安宴逐渐发现了自己的真正使命,并为之奋斗到底。琅琊王城战败,我被皇帝赐给了痴傻的六殿下。宫里的人因阿爹迁怒于我,人人都说我阿爹是罪人,说我活该,只有痴傻的六殿下将我留在身边。他洗清阿爹罪责,又帮我出了宫,他待我极好,却直到最后也没留我。将带领读者探索一个充满惊喜和感动的世界。

作者:狐狸菜菜 状态:已完结 类型:古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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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 小说介绍

古代言情题材小说《妄》是最近很多书迷都在追读的,该书以苏锦玉辰安宴为主角,主要讲述的内容有:妄念4围猎还没结束我们便回了长宁宫。我的脚伤的不重,修养几日便好了。四皇子在围场场上博得头彩,皇帝大悦。宫中大皇子早夭,二皇子远

《妄》 第二章 免费试读

妄念

4

围猎还没结束我们便回了长宁宫。

我的脚伤的不重,修养几日便好了。

四皇子在围场场上博得头彩,皇帝大悦。

宫中大皇子早夭,二皇子远征,三皇子整日不学无术混迹歌坊。

如今人人都说太子之位非四殿下莫属,连朝中势力也隐隐有倾斜的趋势。

不过这些暗潮汹涌都与长宁宫无关。

六殿下病情突然加重,皇帝以为是那日围猎受了寒,又往长宁宫添了许多东西。

宫里上上下下忙着煎药,长宁宫一时间又被浸入了苦药里。

我从太医院取了药材便往回走。

看见四殿下时我下意识顿住脚步,正考虑要不要绕路,他已经向我走来了。

他看着我手上的药材顿了一下,犹豫着开口:“那日围猎场上,我并非不想救你。”

我听着他的话觉得奇怪,又觉得好笑。

我跟他本就不是什么友善的关系。

我着急往回赶,垂下眼道:“殿下言重,我从未奢求过你救我。”

“你……”他语气苦涩,似乎万分纠结:“你是不是还在怪我那次伤了你?”

我没说话。

他又说:“那是我不懂事,我知道苏将军不是那样的人,我只是气不过,发泄到了你身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我的态度突然变得古怪。

似乎年少气盛闯下的祸如今才觉得羞愧。

后来我听宫人说四殿下在城内有一青梅,也死在了那一晚。

那时的景象现在依然历历在目,肩膀上至今还留着那时的疤。

说不恨他怎么可能,只是如今我不在意了。

我点点头就要走,他拉住我语气急切:“苏锦玉。”

我蹙了眉,挣脱开后退一步,“四殿下还有什么事?”

他看见我的动作顿了下,眼中似有别的情绪:“我马上会被封为太子,从前的事我都会补偿你的。”

“四殿下。”我打断他:“从前的事我不在意了,殿下不必介怀。六殿下还在等我,我先走了。”

“不必介怀,你倒是大度。”他沉着声音,一把抓着我胳膊,“辰安宴是因为身子不好才受宠的,你还不懂吗,他根本活不了多久……”

啪——!

我瞪着他,身体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他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脸,良久缓缓问我:“你打我?”

我推后一步,冷冷注视他:“殿下身体好的很,四殿下慎言。”

他沉默良久,看着我的眼神含着怒意:“你们一个个的都觉得他好,苏锦玉,我哪里比不上他?”

我冷着声音:“你处处针对,殿下与你又有什么仇?”

他蓦然僵住,神情有片刻的愣怔。

我再也不想多待,转身便走。

5

长宁宫汤药不断,宫中开始有风言风语。

与此同时漠北敌军进犯,驻守边境的二皇子不敌被俘。

战报一封封传入上京,连带着的,还有漠北首将的一封信:

退兵可以,割三城休战。

满朝文武噤若寒蝉,大殿之上无一人敢应声。

皇帝震怒,当朝把王印摔了个稀碎。

直到有人颤颤巍巍站出来:“陛下,前些年苏老将军大败漠北后,留了他们一命,如今他们卷土来战,似是不甘报复。”

皇帝余怒未消:“你想说什么?”

“苏将军的女儿还在宫中,如今应已及笄了。”

皇帝沉默片刻:“哪有送将军之女去和亲的道理。”

“不是和亲,琅琊城败,百姓死伤三十万人,送其女过去,这是赎罪。”

我站在殿外一言不发,手指却已用力到发白。

六殿下站在我身前,捏着我的脸点了点,目光温和:“别听那些,你父亲无罪,我不会让你走的,在这等我。”

我蹲在殿门外,数着蚂蚁从我面前经过。

不知道什么时候六殿下已经出来了。

他蹲在我旁边,歪着脑袋看我,语气有些小得意,“搞定了。”

我愣了下,心中不安的情绪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问他:“你怎么说的?我刚刚听着有好大的动静。”

他把脑袋埋在我脖颈,拖着声音,显得有些委屈:“是啊,骂的我好惨,所以今天能不能不喝药了?”

我立马蹙着眉,“不行,你这几日都在咳嗽,前些天我瞧着是不是又严重了……”

“哎呀。”他站起身,捂着耳朵就走:“苏锦玉,你近日不要同我讲话了。”

我被他逗笑,拉下他的手,问他大殿上发生了什么。

他这才告诉我,他私下调查了琅琊王城战败一事。

他呈皇帝的奏章里言明我爹并未弃城逃跑,是敌人诱我阿爹出城。

他们在城内早有内应,买通了城内心腹,以阿爹的名义大开城门,烧杀抢掠。

阿爹回来时见到的便是尸浮万里,血流成河的景象,于是脱甲谢罪,任凭万般埋怨也不反驳一句。

皇子私查是重罪,他跪在大殿上语气平静。

皇帝大怒,一把将折子甩他身上骂了半个时辰。

他一声不吭受着,等皇帝骂够了才磕头谢罪。

三日后皇帝下令,阿爹官复原职,罪责洗清,执授印领兵二十万前往漠北。

四皇子封太子,也自请出战。

大军出征那天,我远远的站在城墙上望了一眼。

军旗飘摇,这一战不知何时才能结束。

我整日待在长宁宫心不在焉。

六殿下悄声问我要不要出宫,我看着他狡黠的眼,觉得这人真是只狐狸。

我们换上便服偷偷出了宫。

上京内随处有禁卫军,我们绕到城边,去了城郊的清安寺。

老住持将我们引向内殿,我在佛像前叩首,求了三愿。

一愿战事顺利。

二愿父亲康健。

三愿六殿下长命百岁,得心上人一生白首。

我睁开眼,他正安静的看着我,在我耳边悄声问我许了什么愿。

我反问他,他说只求了一愿。

愿辰安宴与苏锦玉幸得一生,赏四季,度春秋,同朝淋雪,老来双百头。

我红了脸,捂着他的嘴:“说出来就不灵了呀。”

拜完之后我们将祈福牌挂在树上,他挂的极高,我踮着脚瞧了许久也看不真切,索性就放弃了。

三个月后战事传来捷报。

漠北军大败,全军归降,守将被俘,战报传至上京,皇帝大悦。

阿爹被升了官职,封镇国将军。

我一颗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下来。

6

我被准许出宫。

出宫那日阿爹来接我,我扑向他的怀抱没忍住红了眼圈。

他手上尽是伤疤,捧着我的脸笑了笑,“阿爹说及笄来接你,没骗你吧。”

我擦掉眼泪点了点头。

苏府还跟我走时一样,没多大变动。

我在家中待了几日,阿爹突然送来许多拜帖。

“都是王公贵族送来提亲的,瞧瞧,有没有相中的?”

我大致扫了一眼,还没有六殿下一半好看。

“爹,我不喜欢,你退了吧,过几日我就要回宫了。”

他愣了,拧着眉,“你还要回去?丫头,你怎么想的?”

六殿下病情日渐严重,我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安,掏出了药方递给阿爹。

“阿爹,你帮我寻一下这上面的药材,六殿下身体不好,我过几日进了宫送他。”

他瞧着我几番欲言又止,最终答应。

不出几日阿爹将药材拿给我,我如今出入皇宫自由了些,拿了药便往宫内赶。

还未进门便听见了六殿下压着的咳嗽声。

我冲进寝宫,宫女们正乱作一团。

他瞧见我时微微愣了,摆摆手让宫女们下去,才转向我:“怎么回来了?”

我将药递给她们,走过去打量他,“怕我不在你又偷偷把药倒掉,你的病是不是又严重了?”

他轻轻咳嗽,笑着递给我一个物件:“好多了。瞧瞧这个。”

我接过看了半天,除了有淡淡的香味再没有特别之处。

我疑惑的看向他,他掩着嘴笑道:“父皇给我的,说是有凝神静气的功用,你总疑心我不喝药,便先送你试试。”

我微愣,反应过来将那物件扔给他,“你打趣我!自己留着吧。”

他笑着接住,“干什么去?”

我头也不回:“回去了,六殿下自己凝神静气吧。”

我转出寝宫,去了汤药房。

六殿下病情加重,我是能看出来的。

宫女们哭作一团,看见我便再也忍不住。

“小殿下近日已经咳血了,怕姑娘知道便让我们一直瞒着。“

我愣在原地,脑袋嗡嗡作响,木着声音道:“什么时候的事?”

宫女话都说不稳,“是……是两个月前了。”

两个月前,正好是去清安寺祈福的时候。

我觉得荒唐,这种事情我竟然到现在才发觉。

“殿下说姑娘不属于这里,他不能把你留在宫里,从不让我们告诉你。”

我失了神走出汤药房,半天都缓不过来。

我行至宫道上,漫无目的走了许久。

六殿下的病自小就有,本是无药可医,因着皇帝疼爱才得以年年拿大把昂贵的药材续命。

可我在的日子里他常笑,我原以为已经好了点的。

“苏锦玉。”

我抬头发现是四殿下。

自他走后,我们还从未说过话。

他沉默片刻,突然递给我一把剑。

我看了片刻轻轻笑了,“殿下这是何意?”

他憋了许久才终于说出来:“我同苏将军作战三月,他从未背弃一个百姓,之前是我错怪你了,你砍我一剑吧。”

四殿下骄傲如斯,大抵从没有经历过这种事,语气冷硬又别扭。

我只觉得疲惫,叹了口气,“我已经说过不必介怀,殿下又何必自讨没趣?“

他着急道:“苏锦玉,我是真心的,你为何不能信我?”

“好。”

我沉默片刻,抽出剑狠狠刺入他肩膀。

鲜血涌出瞬间染红半边衣襟。

他顿时愣住,盯着我瞳孔微缩。

我后退一步,恭恭敬敬的行了礼:“殿下满意了吗?若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

他身形似乎不稳,我顿了下回头,“宫中禁止私带武器,殿下虽贵为太子,还是注意些的好。”

身后久久没有声音,我擦掉手上沾着的血,一步都没有回头。

7

那次后我再未见过四殿下。

宫中势力倾向太子一端,皇帝着手解决朝中事,无暇顾及六殿下。

他咳血的次数越发频繁,我偶然撞见了一次。

他愣了一瞬连忙将染了血的帕子藏起来,眉眼间是我从未见过的慌乱。

我装作没看见,走过去将药放下,淡淡道:“都说了叫你按时吃药,你是不是又偷偷倒掉了?”

他目光温和,轻轻笑了笑:“被你发现了。”

我们心照不宣的隐藏着这个谁都知道却谁都不敢说出口的秘密。

喝完药我照常递给他一颗蜜饯。

他吃完笑了下,塞我嘴里一颗,“膳食房偷工减料,甜味都没有了,你尝尝。”

蜜饯入口甜腻丝滑,我看向宫女,她们纷纷低下头。

我声音微哑:“殿下。”

他抬头,眸子漂亮清澈:“嗯?”

我压下心中苦涩,轻轻笑了:“是有些淡,改日我出宫另寻些甜的。”

他笑着说好。

六殿下身体愈发弱,在大殿外都能听到他的咳嗽声。

宫人不敢怠慢,汤药几乎没有断过。

我一连几日静不下心,脑子里像绷紧了弦,不知何时就会断了。

我出了几次宫,将外面铺子里的蜜饯都买了一遍。

六殿下不再抗拒喝药,只是喝完后依然会问我要一颗蜜饯。

他吃完笑盈盈说:“好甜。”

我低下头不知道说什么,又怕被他看出泛红的眼睛。

民间蜜饯不比宫内,制作工艺粗糙,果子大多泛酸。

因着这个特色又出了一个有名的零嘴,叫酸果。

果子酸涩难当,又名阎王怕。

阎王尝了都要抖三抖。

他丧失味觉,所以尝不出来。

深秋气寒,宫里难得一连见了几日暖阳。

长宁宫又进了许多花草,六殿下将其一一种在花圃里,见我过来招了招手。

他穿着洁白华服,袖子挽起,手里还拿着个小铁锹。

“玉儿,你快来瞧瞧。“

我走近发现都是些我不认识的。

我耐心不足,但却喜欢看他做。

少年面色如和煦春风,微微一笑平添许多温柔。

“外面风大,你怎么又出来了。”

他歪了歪头轻轻笑,“父皇送来了些种子,我索性无事便试试,你瞧。”

我蹲下随手拨了拨叶子,有些心不在焉。

他将小铁锹塞我手里,“你总静不下来,说不定哪一天就走远了,得给你找点事情,让你时刻念着才好。”

那就让我留在你身边。

我张了张口,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我拿着铲子慢慢拨着土,“那你可要好好监督我,给我找些好养活的。”

他笑着应声。

8

我在长宁宫待了月余才出宫。

皇帝为四皇子赐婚,四皇子当场拒绝,朝廷之上又掀起了一波风云。

我在上京寻遍了蜜饯,再也找不出新的。

索性回府问了厨娘自己学着做。

花了三天时间,只做出了几张松饼。

宫中突然盛传六殿下病重,性命垂危。

我听到消息顾不得其他,立马往回赶。

长宁宫比往常安静许多,空气中只有微风拂动的声音。

我推开门,看见他静静坐在躺椅上。

我走过去放轻了声音,“宫里人都去哪了?”

长宁宫规矩少,往日里喧闹非凡,在宫外都能听见宫女下人们的吵闹声。

如今偌大的地方寂静无声,只有寥寥几人扫着庭下的落叶。

“迟早要走的,还是早日送出宫去好一些。”他轻轻咳了咳,视线落在我手上,“这是什么?”

我移开目光,踢着脚看着地面,“松饼,我自己做的。”

他尝了尝,眉眼间盛满笑意,“玉儿好厉害……”

他话还说完突然猛烈咳嗽起来,鲜血染红了帕子,他将殷红血迹攥进手心。

我将帕子抽出来,举到他面前,声音都变了调,“你还不打算告诉我?你打算瞒我到何时?”

他静静看着我,眸子漂亮清澈,“正打算跟你说的。玉儿,你离宫吧。”

他眉眼依然温和,只是面色苍白了些,温声道:“走的时候,把那珠小玉兰带上吧。”

我偏过头不去看他,极力稳住声音:“我没打算出宫。”

“长宁宫里好东西不少,但那些都称不上你,我便没给你收拾起来。”

“辰安宴,我说我不想走。”

“我前些日子命人寻了些种子,都是极好养活的,你也一并带走吧。”

他轻轻笑着:“你心思细,但性子冷,日后可要好生照料自己。”

我闭了闭眼,声音艰涩:“太医还没出结果,我不信没有法子了,你等我几日,我回府去寻药材。”

我不等他回应便向外走,

他的声音像是累极,但还带着淡淡的笑意:“玉儿,还未同你说过,你入宫三年,是我最欢喜的日子。”

宽敞的宫道上空无一人,我拼了命向前飞奔,怕慢了一步眼泪就会决堤。

我大口喘着气,任凭空气挤着涌进胸膛。

我逃也似的回到府中,几乎翻遍了药库。

朝堂依旧翻涌诡谲,各种势力互相挤压。

三日后那些明争暗斗都被一个消息封缄。

六殿下辰安宴病逝。

皇帝悲痛万分,命行国丧礼,文武百官服丧月余,寺院道观鸣钟三万次。

那一天上京下了第一场初雪。

风霜夹杂着雪花落在地上,长宁宫门缓缓阖上再未打开。

入殓那天,我跟在送行宫人队伍最后,直到人走完了也未动。

大雪连着下了几天,狂风夹杂着大雪呼啸,今年是格外冷的一年。

我在陵前站了许久,等到雪落满肩头才转过身。

四殿下静静站在身后不知看了多久。

我们已经许久未见,他封太子后朝中势力便多倾向他,皇帝却在暗中不声不响的压制。

想来他的日子也不太好过。

我垂下眼行了一礼,“太子殿下。”

他未应声,我也不在意。

擦肩而过时才听见他的声音,“苏锦玉,你看,我做了太子,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却永远也比不上他。”

那声音很轻,喃喃开口飘在风中又随着雪花融进土里。

宫道上除了熟悉的人,又多了许多新面孔,见着我对我微微行礼。

我爹是镇国将军,她们见着我时言语中不乏激动。

我踏着松软白雪行至长宁宫,宫门前积了薄薄一层雪。

门内寂静无声,连年不散的苦药香也像被雪重刷干净了似的。

雪花落在眼上,我不由一个晃神,等缓过劲来,除了偶尔飘落的雪花,空气中什么都不剩。

孑然一身,无所顾忌。

淡淡的苦药味似乎还有一缕未散净。

我攥着一沓药方,抵着门,眼泪再也止不住。

9

六殿下去世一月余,我向皇帝请辞从父出征。

临行前我去了趟清安寺。

上次和六殿下来时还是暮春,如今隆冬大雪,寺内鸣声已断,像裹了一件素白丧服。

主持看见我时沉默许久,半晌叹了口气,双手合十低头:“施主节哀。”

我回了一礼,“可否领我去福树看一看?”

主持点点头,将我带到福树下。

枝丫上落满了雪,福牌上的字迹大多已不清晰。

有一处树枝被风雪压弯折断歪倒在地上,上面挂着一个福牌。

熟悉的字迹令我顿时愣住。

是那日我们一同写的福牌,六殿下将它挂的极高,我当时瞧不见,便放弃了。

上面字迹斑驳,但依稀可见执笔之人一笔一画写的极为认真。

“愿玉儿长命百岁,一生无忧。”

他说只求了一愿,未曾想到头来万般皆成妄。

他自己尚未长生。

我将福牌带了回去,与他送我的种子一同埋在树下。

我拒绝了所有世族的提亲,请求皇帝准许我同父亲一同守在边境。

走时我带走了一株小玉兰。

边境苦寒,风雪几乎未停过。

小玉兰长势不好,耷拉着脑袋病恹恹的,没几日便死了。

我将它葬在风雪下,想着应会随着这寒冰永埋地下。

漠北边境安稳如常,不时虎视眈眈的露个脑袋

阿爹骑着马,将军旗狠狠插在地上,他们又被吓得屁滚尿流。

上京不时有消息传来,皇帝病重,四殿下不日将会成为新帝。

一夕之间改朝换代,不知宫里又要起什么风云。

不过这些都跟我没有关系。

我在边境待满了三年,春风绿了便等隆冬,饮惯了风雪。

直到新帝上位,年号一朝改换,才跟着阿爹回了京。

上京依旧是记忆中的样子,苏府也没有多大的变化。

我在院子里慢慢走着,回忆着府里的点点滴滴。

突然间瞥见了什么,我愣怔了好一会,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冲进房内取出一个水壶。

阿爹被我吓得一激灵,“丫头!动静小点,阿爹一把年纪不能折腾了!“

我来不及应他,只远远喊了一声。

他又朝着我大喊:“你做什么跑这么快!慢着点别摔了!”

我回头大笑,声音都有些不稳:“我前些年种的树长出来了!”

他摇摇头失笑:“这丫头,都离京多少年了,什么时候种的树……”

他突然顿住,脑海中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噤了声。

我哼着歌给树浇水,又踮起脚仔细擦着它的叶子。

我拍拍树干,语气欢快:“你长的这么好,以后就叫辰安宴了。”

希望你长命百岁,岁岁安晏。

我又在树边种了珠小玉兰,这次它长势极好,我觉得大抵是我照料的好。

玉兰花爱晒太阳,需得仔细呵护着。

这也是那人教给我的。

皇帝念我父镇守边境有功,要加封官爵,赐良田百里。

阿爹年事已高,摸了摸胡子笑呵呵的拒绝谢罪,请皇帝准许他告老。

大殿上那熟悉的面孔褪去青涩,隐隐有帝王气势。

他沉默片刻,才淡淡开口:“准。”

一年后阿爹去世,我散尽下人,偌大的苏府只剩我一个人。

我将阿爹安葬好,又将他的玉佩埋在树边。

那是我幼时射碎的,阿爹找匠人粘好后便一直留着。

我坐在躺椅上,看着幼苗一点一点长成参天大树。

我偶尔会想起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还有总是浸泡在苦药里的长宁宫。

想起他喝药时蹙起的眉,耍赖时狡黠的眼。

我闭上眼睛,仿佛又回到了初见他一日。

我浑身是血意识模糊,他蹲下身靠近时周身都是淡淡的檀木苦药味。

“怎么伤的这样重?”

“我将你接回去,从今往后你便是长宁宫的人了。”

“对了,我叫辰安宴。”

(完结)

小说《妄》 第二章 试读结束。

妄
狐狸菜菜/著| 古代言情| 已完结
《妄》是一部令人心动的古代言情小说,由狐狸菜菜巧妙构思。故事讲述了苏锦玉辰安宴在一次偶然的事件中踏上了一段无尽的冒险之旅。苏锦玉辰安宴将面对各种危险和谜题,并结识了一群道义和友谊的伙伴。通过智慧、勇气和毅力,苏锦玉辰安宴逐渐发现了自己的真正使命,并为之奋斗到底。琅琊王城战败,我被皇帝赐给了痴傻的六殿下。宫里的人因阿爹迁怒于我,人人都说我阿爹是罪人,说我活该,只有痴傻的六殿下将我留在身边。他洗清阿爹罪责,又帮我出了宫,他待我极好,却直到最后也没留我。将带领读者探索一个充满惊喜和感动的世界。